第11章 輟學(2/2)

待她了解了整個過程後，替我擦掉眼淚，命令我：“不準哭！沒什麽大不了的事情，這個學我們不上了。”
利君知道我不去鄉上上初中了，開心的說道：“姐姐，我們又可以在一起啦。”
過了幾天，利君對我的態度發生了變化，越來越不友好。媽媽放學後，我會去向媽媽請教不明白的初中課程，媽媽在給我講解的時候，利君會跑過來，以各種理由讓媽媽停止講課，去為她解決她故意製造的問題。
一天晚上，利君已經上床睡覺，我還在燈下學習，媽媽也在旁邊批改學生的作業，正好有一道初中的數學題，我解了一天也沒有解對，於是趁利君睡著了趕緊向媽媽請教。
“媽媽，您看這個題，我做不了。”我把一天的各種演算稿推給媽媽看，媽媽認真的看完我的演算稿，說：“宜君，這道題單純用這章的知識不夠，你要把前麵學的幾何知識用上，你再試試。還有這裏好像也有問題，這個定律的理解是..”
“媽媽，我要尿尿。”利君突然出現在我們麵前。
媽媽指了指房間角落裏放的馬桶：“你自己尿呀。”
“媽媽，你陪我睡覺吧，我自己睡不著。”利君開始對媽媽撒嬌。
媽媽說：“你先睡哈，我給姐姐講完這裏就來。”
“不嘛，她自己學嘛！”利君繼續撒嬌的同時，對我狠狠看一眼說：“你啷個那麽笨，這麽晚了還不讓媽媽休息，笨蛋。”
“你”我有點生氣了，她看到我生氣，更加興奮：“勒（我把‘你’發成‘勒’），（你我）勒絡，話都說不清。”然後吐了一下舌頭說：“大舌頭，大舌頭。”
“不準這樣說姐姐。”媽媽對她吼了一聲，還是陪她睡覺去了。
我一個人在家門外的教室裏，再也沒有學習的心情。在寂靜的小山村裏，水田裏的蛙鳴此起彼伏，陪伴著我孤獨的靈魂，我的思緒也隨蛙聲飛揚起來。
我以為我的大舌頭毛病已經徹底好了，但最近幾天在利君的誘導下好像又有了反複。現在自己沒有了學可上，這樣在家自學以後能上高中嗎？如果沒有機會讀高中，那初中未畢業的我，又有大舌頭的毛病，我的未來能做什麽呢？上山下鄉當知青，也得當一個有文化的知識青年呀。爸爸讓我學中醫，可他寫下的那些偏方好難背呀，給人看病也需要話音清楚呀，我這話都說不清的人，怎麽給人望脈問切呀，而且旁邊中藥房的味真不好聞。
對了，我會用爸爸修收音機那套工具，我可以自學無線電修理，將來可以幫人修理這些。
我的現狀和我的未來，在我腦海裏反反複複糾結，一直到天空翻出魚肚白。
打開教室的門，看著淩晨時的山村，曙光在山的那邊升起，我告訴自己：“不管它了，先跟媽媽學好初中的課程，車到山前必有路。”
從此，我開啟了在家自學成才的道路，媽媽成了我初中二年級所有課程的老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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