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3章.審訊（二）(2/2)

林聰：不跟你玩？為什麽？
陳國福（低頭）：他們說我是外來的，都不帶我玩兒。
林聰：是所有人嗎？李曉博呢？
陳國福：他們都一樣，都不搭理我。就算有人來跟我說話，也會被叫回去。
林聰：沒有人帶你一起玩的話，你就待在家裏看電視？
陳國福（點頭）：以前養了一條狗，它會陪我一起玩，後來有電視就看的比較多。
林聰：你還養了狗？我在你家裏沒有狗，它被關起來了嗎？
陳國福：它死了。
林聰：是出事故了，還是生病了？我以前也養了一隻小狗，陪了我九年，後來實在是年紀大了，特別愛掉毛。有一天放學，我回家發現它不見了。後來我奶奶告訴我，因為年紀太大、太髒，她做主賣給狗販子了。我知道後，可難受了。
陳國福：前年，我爺爺和打架，它去幫忙，被他們打死了。
林聰：他們沒有賠償嗎？
陳國福：沒有。
林聰：就這樣算了，你不難過嗎？
陳國福：難過，但是沒有辦法。
林聰：怎麽會沒有辦法呢？
陳國福：我爸說他們不肯賠，隻能算了。
林聰：你也覺得這樣算了，就這樣過去？
陳國福：我當然不覺得，他們殺的是我朋友。老古話說得好：“殺人償命。”雖然說它是狗，但它是我朋友。在我心裏，它就是一條人命。
林聰：如果他們願意賠償，你希望是什麽？
陳國福：現在？你能讓他們賠給我？
林聰：以前民警調解糾紛，一般不考慮情感因素。現在我了解了你的情況，肯定會幫你討一個說法。
陳國福（打量林聰，許久才接話）：以前是你就好了......不過現在也不用他們賠償了。
.......
結束問話，林聰出審訊室，抽了支煙，回了會議室。
會議室裏，吳昊、林聰坐在會議桌的臨近門口。黃一念、楊所長、李林等人並排靠牆。房間裏煙霧繚繞，沒有人神情是輕鬆的。林聰將審訊記錄轉給黃一念，打印出來人手一份。每個人審閱自己手裏的那份記錄，麵色越來越凝重。
“說說你們的看法。”林聰擰開水瓶蓋，一口灌下半瓶。
楊大勇初步看過後，第一個開口：“我覺得犯罪嫌疑人鎖定在陳義和陳國福兩人身上，陳義老婆對這事應該不知情。”
李林擺好便攜式投影儀，將現場裝屍木箱上采集到的指紋與三人指紋做對比：
我們從木箱左右兩側、箱蓋內側分別采集到三枚有效指紋，同陳義家三人指紋做對比，證實為陳義左手食指、中指與右手食指。現場沒有發現與陳國福或者林早女的相關信息。在搜索陳國福房間時，發現他藏起來的手機，在征得陳國福父親陳逸慶的同意後，我們查看了手機內容。
手機相冊存有受害者反複經受毆打，被施暴的相關視頻。經過技術甄別，視頻拍攝時間為十八天前，也就是八月二十三日。從二十三日往後四天裏，都有新的視頻被存儲。通過多個視頻可以證明，施暴人為陳國福，受害人為李曉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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